Kemmis

【双赤】小镇蔷薇

#全程私设

小镇医师赤；仆赤某种意义上已经不在了。

区分方法为发色：仆为蔷薇色，俺为赤色

#数模写不出来，听着keshi的right here而产生的脑洞

小镇蔷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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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镇上人尽皆知，先生爱惨了他的蔷薇。

那是先生家门口小院里的一面花墙，每年一到春夏交替之际，就会有呼啦啦一片粉白粉白的花儿探头探脑，那艳丽的色泽只比先生的刘海稍浅一些。先生常常负手而立于花墙旁，用一种平静的目光审视花架上的每一朵花，似乎想要窥探它们在隐瞒什么样的惊天秘闻。前来探访的人一只脚刚踏进院子就怔愣在原地，先生与花静止定格在空间里，随风轻舞的赤色刘海映衬着张扬的蔷薇，美得不似凡间。

听见响动，先生总会顿一顿，才迟缓地转过身来，阳光慵懒地洒落在他的白衬衫和金丝眼镜上，一瞬间的反光足以让人看不清他眼神里隐藏了哪些情绪。只见他扬起嘴角，露出笑容，不疾不徐地迎上前来，背后攥成拳的手倏地放松，垂于身体两侧。

听说先生是在等人。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，被他相中，又为什么迟迟不肯现身。苦了先生一身过人的医术，一表人才的相貌，却被困在偏远的一隅，草草经营生计了事。旁人劝过他，都被他云淡风轻地带过了话题，只肯吝啬地透露一句，说他在等人。可他等人又没个等人的样子，从来不急，一年两年三年，姑娘从未出现，他依旧淡定地干着老本行，其他人也就渐渐地不提。只有偶然撞见他打量那蔷薇花的神情，才能从中品出一丝寂寥、期盼，或者说……怜惜。于是，先生爱蔷薇的传闻，就这么不胫而走了。

那一天，从市里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，要把先生带走。先生起初是坚决不肯的，坚决到独自站在院子门口和他们理论，连家都不让进。那天他破天荒地没有戴他的金丝眼镜，白衬衫和头发丝也稍显凌乱，但整个人气场不减，赤色的双眸甚至比往常更加深不见底。亲眼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坚信不疑地说，他打定的主意，没有人能够动摇，就像他在小镇里空守了三年一样。

他们争了一个下午也没有分出高下。先生说话说到气息不稳，脸色微红，黄昏下看和身后的蔷薇呈现一个颜色，几滴汗水在白皙的面颊上反着光。先生那一刻的姿态当真像极了他的蔷薇，脆弱而美丽的外表包裹着最不可一世的心。

小镇上的人都以为他不走了。但片刻后，他脸色骤变。那群不速之客似乎开始侃侃而谈一些惹他不开心的话题，顺着风声能断断续续地听到“母亲”“家世”等等字眼。先生紧抿着嘴唇，脸色渐渐变得苍白。短短十几分钟，他好像经历了内心的风云变幻，几经挣扎，最终还是颓然地走进屋内，收拾行李去了。院外为首的男人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，才漠然地环视起那小小的院子。青石板、红木凳、蔷薇墙，嗯，没有一样值得留恋，和这小镇一样。

于是先生还是走了，而且一走就是好久，以前他进山采草药都没有这么久。没有人知道为什么，也是到现在才发现，先生原来一直只有一个人，尽管他帮那么多人治了病，聆听了那么多家长里短，他也始终只是展露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，或恭贺，或安抚，唯独不附和。因此，他的离开显得那么悄无声息，一如他来时那般。

可不知为什么，就算他的屋子都收拾空了，也给人一种“先生还会回来”的感觉。不为别的，就为他家门口还在盛放的蔷薇。

三年时间，这片如火的蔷薇已经完完全全和先生的形象捆绑在了一起，所以当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匆匆而过小院时，必定会响起来人惊讶的咕哝，这位先生，当真弃了他的蔷薇而去了？

不存在的，怎么可能呢，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。

看看这些蔷薇，虽然单独瞅上去粉嫩嫩水灵灵很柔弱的样子，成片之后的震撼美却是超凡脱俗的。它们不屑与百花争春，所以并不会寒冬刚过就急吼吼地绽放，而是养足了气力，才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最在意的对象。可现在，那个人不在了。眼前的美景固然如画，却缺少了一个挺拔身影的衬托。那身影或许是拂去花骨朵上一缕灰尘的先生，或许是负手而立作沉思状的先生，或许是低头浅笑与之密语的先生……总之一定是先生，无论他在做什么。先生呵护它们，怜惜它们，用屋檐为它们遮风挡雨；因为怕它们孤单，所以将自己的床安放在窗边，夜夜陪伴，那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情绪，恐怕也被它们一一知晓。难怪，看着这蔷薇，好像就能穿透时空看到先生似的。有资格站在如此蔷薇身边的，也唯有先生一人而已。

tbc. 

ddl肝吐了，甚至想写粮冷静一下